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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木

温木

 

【快警双红|13:00】奇迹

#私设平行世界,快盗方黑化但没完全黑化预警,死亡情节预警  HE

#借鉴了短视频刷到的网剧古相思曲的设定,介意勿入

#全文2W5,感谢您的阅读



朝加圭一郎是懵逼的,他前脚还在诺埃尔的办公室里拿着鲁邦收藏品发脾气,后脚就眼前一黑,被凭空出现的黑洞扔到了不知道哪里的半空中,意识最后,看到的就是诺埃尔有些惊讶又饶有兴味的可恶面孔。

垂直掉落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的圭一郎狠狠地吸了口气,还没等他大骂出来,就被空气中弥漫着的烧焦味呛得咳嗽,直觉不对的国际警察吞下了胸腔中翻滚的恶心劲,撑着头昏脑涨的不适从地上爬了起来。 


入目的是一个满目疮痍的世界,视线所能及,到处都是被战火焚烧过得大地和高楼,朝加圭一郎无法想象是怎样的战争才能造成如此严重的破坏,秩序被损毁的嗡鸣声和远方幸存者们悲苦的哭喊混杂在一起冲击着,还在熊熊燃烧着的大火将天空都染成了埋没希望的灰黄色。

残垣断壁,白骨露野,生在和平年代的朝加圭一郎不是没有见过战争,职责所在他本人更是冲在前线的一员,只是如此…严重的…战事,似乎只在久远的过去,那些加密的纪录中存在。 

那是二十年前僵格拉入侵战役的军用记录,也是每一位入职地球对外部门的人员都要观看并死记的真实影像,那些自称为僵格拉的混蛋是突然一天降临到地球的,组织里的每一个都拥有着人力所不能及的超能力,利用着金库里的鲁邦收藏品将地球当做屠宰场一般肆无忌惮,要不是他们的头目还抱着玩乐的心思,无力反抗的地球或许早已和僵格拉肆意毁掉的其他世界一样,归于末路。

如果不是快盗…… 


大概是处在战时的中心地带,四周的建筑像是被巨人踩踏过一般损毁的尤为严重,没有敌人,也没有任何生还者存在的迹象,朝加圭一郎下意识搜寻信息的目光在一旁破碎的时钟建筑上驻留下来,下方不再翻动的日期告诉了他时间的答案,这里似乎,真的是二十年前,那个被刻意掩埋过,人类首次面对宇宙外的敌人却无力反抗的时代……

比起隔着屏幕的影像,身处其境的现实更为惨烈而可怖,身为警察却无法拯救生命的无助,让朝加圭一郎极力克制着情绪的身体看上去有些颤抖,绵延的绝望和愤怒使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抓住点什么,却只有头顶摇摇欲坠的碎石零星砸落在脚边。

随着碎石的崩落,朝加圭一郎上方摇摇欲坠的建筑也随之砸塌下来,严苛训练下的身体比大脑更先一步做出反应,敏捷的向后翻滚躲了过去,巨大的轰隆声扬起了满天的灰尘,不顾砸在身上的石块,朝加圭一郎猛地往一个方向大步跑了起来,在遮挡住视线的半面墙壁也跟着一起倒塌之后,不远处好像是教堂的半扇残壁之后,露出了一片残破的衣角。 


“没事吧!” 


朝加圭一郎终于看到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活人,眼前的青年伤得很重,看上去像是刚刚踏入社会的年龄,长着一张即使残破也难掩绯色的精致脸庞,只是对方身上那套着实破烂的着装……

在看清手上布料的那一刻,朝加圭一郎狠狠抽了下神,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鲁邦连者——也就是快盗的服饰……那个在档案里被永久封存,甚至连存在都被质疑的存在,居然有一天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以这种匪夷所思的形式。

那个红色快盗在觉查到有人靠近后,有些费力的睁开了双眼,在阳光中恍惚了好一会,才重新聚焦,微微眯起的眼睛在看清面前的朝加圭一郎后又猛地睁大了些,一瞬间像是填上了色彩而亮起的瞳孔,也因为诧异紧紧收缩了一下,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可能是他出现在这里太不可思议,快盗靠着墙壁的头颅勉强挪动了一些,应该是想要说点什么,只是刚开口,就有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出来。


救人心切的朝加圭一郎赶忙将人轻轻托扶起来,但是对方过重的伤势让他不敢随意搬动,只能小心的排查着将人查看了一番,其实离得近了才能发现,快盗深色的红衣上哪里还是布料原本的颜色,全被一层又一层的血浆包裹着,极大的腥味直冲鼻腔,这就是被永远放在S级的快盗……

剥开外套,夜野魁利腹部巨大的伤口展露在朝加圭一郎眼前,哪怕是被称为钢铁意志的他也不觉红了眼眶,不说内脏的损伤,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外伤就已经填满了这具身躯,甚至有那么一会,朝加圭一郎觉得这个快盗并不是人类,快盗们做过很多伤害人类的事情,但毋庸置疑的是,他们结束了僵格拉妄图统治的时代,用人类的肉躯挽回了岌岌可危的地球。

面对记录中如此可怖的敌人,人类,真的可以做到吗? 


就在朝加圭一郎试图去挽回一点快盗飞速流失的生命时,那个从失血过多的短暂昏厥中醒来的快盗,稳稳地抓住了圭一郎也染上了鲜血的双手,救不了的,感受到对方无声的抗拒,朝加圭一郎依旧徒劳的用力按压着不断流血的伤口,他的双手在颤抖,没有医生,没有设备,快盗根本不能挪动,如此严重的伤势哪怕是二十年后的医疗也束手无策,可是,可是!


“小圭。” 


……?

剩下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场梦境,所有的一切都会消散在初晨洒下的光羽中,等朝加圭一郎反应过来之后,怀里已经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那件代表着快盗的血衣,渐变的光点被夕阳最后落下的光辉同化,悄无声息的泯灭于风中。

被迫接受生命在眼前逝去的警察先生缓缓伸手,抚上了自己还留有温度的唇瓣,快盗厚重的血腥味还萦绕在齿间,朝加圭一郎高速运转的大脑还是不能让他理解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那个红色的快盗用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他,用着沙哑撕裂的嗓音叫出了一个极其亲昵的称谓,最后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他拽的俯下身去……留下一个极轻极轻的吻。 


快盗认识他。

快盗很悲伤。

快盗亲了他。 


快盗死了。 


这崩坏的世界直到一张熟悉面孔的出现才稍稍缓解,朝加圭一郎无言的看着与未来没有差异,只或许是更生硬一些的诺埃尔,兀自捡起了已经消散的快盗,因为无力拿起而放置在手边的武器,并将之放进了那本圭一郎熟悉的大书里,一时间,莫名的愤怒充斥着整个大脑,哪怕是在这种时候,也还要去收集这些罪恶的东西吗?!! 


“诺埃尔!!” 


用力拽着高尾诺埃尔的衣领向前,朝加圭一郎穿越时间之前的记忆与眼下重合,给为保护人类而设立的战力部队下达必须盗取鲁邦收藏品的命令,这是对人民性命的忽视和对初衷誓言的背叛!如果他们真的因为保护收藏品而无法一击必杀,那和记录里的快盗有什么区别?!

想到快盗,那个红色快盗留在朝加圭一郎手上的血液,已经像他的生命一样枯竭,干涩成了一块块深浅不一的斑迹,擦不掉,抹不掉,像还留有体温一般,灼烧着握紧手下华贵布料的整个手掌,看着诺埃尔疏离中又藏着痛苦的眼睛,朝加圭一郎后知后觉的发现,对方穿着的并不是以往记忆中的警察制服,而是类似快盗一般华丽的服饰,银色的……快盗?

因为身高的优势,朝加圭一郎的视线落在诺埃尔被扯得散开的外套上时,看到了在繁杂服饰的内侧口袋中,被妥帖着放好的两个面具,蓝色、和黄色,是剩下的两名快盗吗?

警方的记录中的确只有三位快盗,他们的代号分别是‘红’‘黄’和‘蓝’,剩下的除了性别之外的所有个人信息都像是被抹除了一般无从查起,想到在未来,时不时会在自己耳边像讲故事一样开玩笑的怪咖,那些情报如果是亲身经历……难道说高尾诺埃尔真的是快盗身后的协助者? 


“可以放手了吗,朝加圭一郎。”

“你也认识我?!”

“temps en arrière.时间回溯,她的力量一旦启用除非力竭否则无法停下,这应该是你的第一次旅行吧。” 


收回了注视着地面上,崩碎后只剩下了一半面具的视线,诺埃尔挥手打开了衣领上没有在用力的手,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腹疑问的暴躁警官,第一次有些怀疑魁利的眼光,不过现在没心思想这些,他不能让伙伴们的牺牲白费。 


奇迹发生的非常平常,就像在炎热的午后吹过一阵风一样简单,没有上帝,没有圣光,跟着诺埃尔来到战后广场上的朝加圭一郎,只看到了幸存者们和凭空出现的人们激动地相拥着,民众因为侵略所失去的亲人,友人,爱人,在这一刻得到了补全。

而这一切的发生,是那本被集齐的书中取出的鲁邦收藏品,是快盗们用生命铸成的奇迹。


未来的诺埃尔曾经说过,快盗们最后的对手是僵格拉组织的头目,那个家伙的金库里拥有着剩下所有的鲁邦收藏品,并且能够全部使用,当时的朝加圭一郎是愤怒的,他不理解为了这种东西去拼上性命是为了什么,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枉顾人命也要去得到利益。

是的,利益。

在朝加圭一郎的那个时代,大数据检测不到的小众论坛上,人类对于快盗的积怨说是偏见也不为过,他们普遍的认为快盗们收集鲁邦收藏品是为了利益,富贵险中求,哪怕是头目的死亡让剩余的杂兵们作鸟兽散,被人类彻底清出地球,结束战争的事实也不能让快盗被承认。

人们憎恨着快盗,因为快盗牺牲了他们,眼前这些尖叫,哭泣,欢呼着的人们,都不曾知道是快盗的愿望让他们回归,他们只知道那些人拥有力量却放任战火波及,让他们痛苦的失去、逝去,快盗不救世,却又矛盾的救了所有人。 


“为什么……” 


这几个字在朝加圭一郎的口中犹如割肉的尖刀把人刺的鲜血淋漓,他依旧感到手掌滚烫,那些深红的血斑化成了岩浆不断灼烧着知道真相后的灵魂,他也是厌恶着快盗的一员。

作为针对不友善的外星来客和地球内变异危害物种而设立的高武战力部队,纪录中往往会有高大的鲁邦凯撒不顾人员密集,来不及疏散就肆意战斗的画面,身为警察,守护人民的人身安全及财产安全都是必要守则,哪怕是现在,朝加圭一郎依旧不能认同快盗的这种行为。 


“只要可以完成目标,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因为到最后,一切都会回来。” 


高尾诺埃尔看到了在人群中焦急寻找着什么的夜野胜利,大平彩,还有一之濑诗穗,他的声音有些空洞,伙伴们的牺牲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创伤,哪怕是早已决定好的计划,在看到爆炸中心被保存完好的鲁邦收集册,和一旁透真、初美花沾染着血污的面具时,诺埃尔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他们的计划注定是要牺牲的,黄和蓝利用Gooty伪装成快盗小队被吸进东古拉尼欧的金库,并将所有的鲁邦收藏品都使用收集册传入鲁邦家的金库,再由红来使用完成封笔,那个青年一个人操纵合体打败了东古拉尼欧,就连Good Striker都因为机体的损伤陷入了休眠,而自始至终被限制在快盗身后的诺埃尔,则使用全部的鲁邦收藏品以及“鲁邦家”的身份,来实现他们的愿望——让所有因为僵格拉而逝去的存在全部回归。

他们说,他是火种。 


得到答案的朝加圭一郎望着那些,因为逝去者回归而少了些许悲伤的人们一时无言,他依旧不认同快盗们的做法,可是就像无法批判快盗的未来,正是因为谁也不会说他们的对与错,上面才决定封存档案,在刻意的弱化下变为了禁忌,他们的确实现了目的,却也因为不择手段伤害了更多……

朝加圭一郎有些木然的在人群中游走着,他帮助伤势过重的民众开路,帮助志愿者维护、记录容易断裂的建筑,帮助警方疏导人群分配避难所,战后被摧毁的地区已经逐步规划重建,得到官方的肯定,僵格拉组织已经不成气候的欢欣盖过了灾难的困苦,诺埃尔急切的离开前所说的话一直在圭一郎耳边:这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好的结局了,只要活着,就还有未来不是吗?

这场战役的最后,没有未来的人就只有三位。带着诺埃尔的未尽之语,朝加圭一郎踏入了能够穿越时空的漩涡之中。



斗转星移,还是不能习惯空间折叠的身体,胃里翻江倒海般的不适,腹部的肌肉也在阵阵痉挛着,就在朝加圭一郎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做打算的时候,红色快盗呼啸而过的背影让人下意识进行追击,有快盗,就一定有僵格拉,他需要保护附近来不及撤离的民众。

警方的战力装备没有可以随意移动的抓钩,只能拼命奔跑的朝加圭一郎狠狠地鄙视了一番,在未来负责提供装备的诺埃尔,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这家伙总是在自己耳边提起快盗不是想要激怒他,而是在试探他是不是现在这个经历过穿越的自己,所以才会在他被迫穿越的时候无动于衷啊那个混蛋! 


“小圭,过来帮忙!” 


圭酱。

其实再听一遍圭一郎也还是不能理解这么亲昵的称呼,对方是怎么叫出来的,是不是有点太肉麻了……不过都亲上了,是不是不亲昵点反而不正常……所以说快盗到底为什么亲啊?!!

已经思考到快要裂开的朝加圭一郎紧赶慢赶总算追上了前面的快盗,默默收起快盗之前扔过来的定位手机和……这是消防车?快盗不会连他能变身都知道吧?一种情报完全不对等的不甘涌上心头,国际警察自信自己的保密课程明明学的很好来着。


红色快盗的战斗方式很狡猾,却又在微末之中带着些激进,躲在暗处找到合适入场方位的朝加圭一郎静静等待着时机,和模糊的影像不同,此时此刻对方的思考,决断,攻击都一一呈现在眼前,周围并没有快盗黄和快盗蓝的身影,双重阶级的僵格拉,即使只是银色金库,战斗力也是普通僵格拉的数倍,为什么总是这么逞强……

想到前不久见过的那张年轻面孔,凝神皱眉的圭一郎习惯性跟随快盗背在身后的手势行动,他们配合的非常默契,将来不及反应的僵格拉用水柱冲在墙上降温的同时,使用Gooty分裂成三位的快盗红成功盗取了鲁邦收藏品,他们同时进行了必杀。

所以,国际警察的行动手语为什么快盗会知道啊! 


巨大战的时候其实圭一郎还是有些担心的,未来的情报里有很多都提过,正是因为对抗僵格拉时期无法做到完美疏散,才会在当下如此认真繁杂的建设避难所,不过好在大概是地方比较偏僻的原因,除了在战斗中不可避免的炸塌了几个废弃厂房外,并没有民众出现在战斗范围。 


“真伤心啊,巡警先生的教诲一天比一天过分,我们明明最大程度的确保了不去伤及无辜,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被抓包嘲讽的朝加圭一郎尴尬的抿了抿唇角,他没有忽略红色快盗配合自己没有大肆战斗的细节,却也没有忽视语句中最大程度之后的牺牲,这和记忆中的快盗又有不同了。 


“快盗,你叫什么名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本来还算轻松的气氛突然沉重了许多,朝加圭一郎能够明显感受到,红色快盗放松着的身体逐步僵硬了起来,那道浅浅驻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也猛地盯住了他的眼睛,不再轻浮的态度里又带上了和之前一样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他想他应该是知道快盗的名字的,指未来的朝加圭一郎。 


“夜野魁利。” 


对方的回答很慢,一字一字似乎是想要刻进人心里一般,即使隔着快盗扰乱视线的面具,朝加圭一郎也还是能感受到那道视线之中怪异的东西,他狼狈的张了张嘴,第一次像阳川咲也一样,跑火车般问出来一个问题。 


“呃你的手语,是我教给你的吗?” 


话还没说完,朝加圭一郎延迟的情商就察觉到了不对,夜野魁利的手语用的是独属于未来系统的日本分部套系,如果他们真的是知根知底的关系,那么为了更好的配合合作肯定会有一套便捷的战斗语言,自己教给他这种事情完全合理,他这么问是不是有点,伤到小年轻的心了?

说实话自从知道快盗三人的生命是无法逆转的之后,朝加圭一郎面对快盗的时候总是有些没有底气……就连要不要进行逮捕这件事都…… 


“总不至于是跟你一样穿越时空偷学来的,省点力气吧巡警先生。” 


面对这种有些盘问的语气,夜野魁利没好气的怼了一句,但转头看着对方说完就后悔了的表情又没了脾气,有些人第一次见就莫名其妙的抱上来,现在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时间回溯,真是跟僵格拉一样让人烦躁。

在朝加圭一郎莫名其妙的出现之后,只把情报告诉了诺埃尔一个人的魁利得到了这个答案,来自未来的,多管闲事的警察……嘁。

感受到对方莫名的情绪,朝加圭一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二十年后关于快盗的一切都被抹除的非常干净,仅根据诺埃尔的说辞,蓝色和红色两位男性快盗应该是有年龄差的,这是小一点的那个吧?想到那张沾着血污的青涩面孔,穿越时间后带不走任何东西的圭一郎本身,却还是能感受到唇角留有的血腥气息。 


跟着穿着快盗服的男人步履悠悠地穿过街道和人群,两人来到了一座只在电视中能见到的超豪华古堡跟前。 


“这是哪里?”

“反正不是警署,也不会逮捕你的,小圭。” 


牙尖嘴利的快盗实在是让正直的警察先生招架不住,不过没有叫巡警应该就不是很生气吧?默认自己理亏的朝加圭一郎浅浅的抉择了一下,还是跟着魁利走进了自动打开的大门中。

进入古堡之后,夜野魁利就顺手脸上的取下了面具,第一次见到快盗没有磕碰过的正脸,朝加圭一郎出于好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随后就发现了快盗因为好心情而翘起了弧度的嘴角,顿觉有些不好意思的圭一郎默默移开了实现,说实话,快盗的颜值确实挺让人欣赏的。 


“没有让初美花和透真去帮你是因为还有一个收藏品要收集,双层阶级,这次你做得很好。”

“他们已经回去了吗?”

“是的,你这次带来的客人下次还是请不要了,鲁邦家毕竟不是博物馆。”

“你不是知道他来自哪里吗?不会影响计划的。” 


对于夜野魁利默认了对方跟着自己,并且毫不遮掩的将人带到鲁邦家根据地的行为,葛古暮是非常谴责的,但是那些充满了威胁和杀意的眼神,都被魁利很有脾气的无视了,如果这份帅气不看到后面,包扎时被用力按压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快盗的话。

在提交过鲁邦收藏品之后,换了身常服的夜野魁利就带着朝加圭一郎离开了古堡,感受着暗下来的天色,国际警察绷紧的神经稍稍缓和了下来,他能够感受到在踏入古堡之后的每一步都被注视着,隐在暗处的整个家族似乎都对入侵者有着天然的敌意,尤其让他不舒服的是那个负责收取鲁邦收藏品的老爷子,那种潜藏着疯狂的眼神在国际警察的见闻中屡见不鲜,和如此危险的存在打交道,真的能得到好处吗?

他似乎一直都没问过,快盗到底为何而战。 


“你…” 


就在朝加圭一郎想把心中的疑问和担忧都丢出来时,对方柔软的指节先他一步抵在了自己微张的唇瓣上,这柔软的触感让圭一郎下意识联想到自己的初吻……

面前快盗精致的面孔占据了整片视野,被撩拨的脸上有些发热的圭一郎只得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他明明不是这种被人示好就能接收到的情况啊,只觉得面对快盗就有心无力的国际警察郁闷的在心底哐哐撞大墙,忙碌了许久水米未进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真是温柔的警官啊,不过答案要小圭自己去发现才有意义嘛,我们总是会相遇的。走吧,带你去吃一家超~好吃的法餐哦。” 


BISTROT Jurer,确实如朝加圭一郎所想是家充满情调且奢华昂贵的高档餐厅,看着门外公告的会员制和大摇大摆进门还没人拦截的夜野魁利,吃着公家饭的人民警察第一次对自己的钱包产生了怀疑。

跟着夜野魁利往餐厅的深处走去,朝加圭一郎习惯性的观察着四周,坐满了客人的场内并不嘈杂,优美的钢琴独奏拂过每一面装点雅致的墙壁,标准的用餐礼仪和随机听到的交谈让圭一郎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一家简单的会员制餐厅,他偶尔还会看到几位身价不菲的客人给快盗打招呼,而这种时候,那张精致的脸上就又带上了轻浮的面具。

走的近了,朝加圭一郎看到了角落处不同于其他软装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位穿着休闲西装,气质沉稳的成年男人,对方此时正摇着高脚杯中的红酒仔细品味着,顺便在手边的本子上记录些什么,警察的下意识判断让他注意到,这个位置虽然隐蔽,却是能将整个店面一览无余的主位。 


“透真,两位。” 


被夜野魁利叫做透真的男人听到声音后抬头,锐利的目光在划过朝加圭一郎时微妙的顿了顿,随即不着痕迹的收回,他没有马上回答夜野魁利理所应当的指挥,而是不紧不慢的将杯中余下的红酒一口饮下,一旁站立的侍者接过空掉的酒杯后,才适时开口。 


“这应该不在我们的互助范围之内吧。” 


嘴上是这么说,甚至语气都还是平铺直叙的没有任何谴责的意味,宵町透真无奈的看了一眼,已经拉着朝加圭一郎在对面沙发排排坐的夜野魁利,拿起仔细叠好放置在一旁的围裙走进了后厨,呃,其实在朝加圭一郎看来,这个氛围就像是专门在等着魁利回来,然后给人做饭的家长一样。 


“小圭,是透真和初美花哦,你想知道的快盗蓝和快盗黄。” 


在朝加圭一郎默默思考,这家餐厅会不会是富人的娱乐所的时候,快盗就这么云淡风轻的把重磅炸弹扔在了面前,这是有多信任他啊?一天之内把两处居所都暴露给立场敌对的警方,即使这个时间的朝加圭一郎还是个只会流鼻涕的小屁孩,但也不能这么笃定吧!

被打击到想要说些什么的圭一郎扭头,就撞进了夜野魁利盈满笑意的眼睛里,快盗的眼睛真好看啊,不同于濒死之时目的达成后回光返照般的光亮,此时此刻填满了真心实意的快盗更能打动人。 


“嗨嗨,魁利的警察朋友也来了呀,真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初美花。”他们明明才第一次见! 


宵町透真的料理确实是顶级的美味,在未来部门团建的时候,吃到一半的诺埃尔总是会怀念一位厨师朋友,他将那个人比作天使之手,说再也品尝不到如此佳肴是多么悲伤的事情,当时的朝加圭一郎对之嗤之以鼻,现在的朝加圭一郎大吃特吃。

不知道是不是连口味也被未来的自己透露过了,一顿饭下来没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期间朝加圭一郎在快盗红和快盗蓝的默许下,从早见初美花嘴里套出了不少东西,比如这家餐厅是专门针对贵族、财阀和市面上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设立的,比如宵町透真的主厨时间被预约到了一年以后,比如除了还在上学偶尔来兼职一下的早见初美花,夜野魁利是这家店的长期执事。

讲了好多好多话的初美花悄悄给透真和魁利眨了眨眼睛,满意的看着沉浸在自己思考里的朝加圭一郎,被强制补习,然后塞进贵族学校里谨言慎行的初美花好久都没有这么放飞过了,警察先生真是个好人啊,每一次都是好时候呢。


对于警察来说整合情报是最基础的课程,而根据圭一郎所知道的,在未来的数据库进行比对之后,他们发现很多情报都曾指出快盗们想要抢夺的鲁邦收藏品,偶尔会有成为某些贵族久远传承下来的宝物之类的传闻,他已经大致拼凑出了快盗三人藏匿于社会的身份:


早见初美花,18岁,就读于贵族学校,用以收集鲁邦收藏品情报和方便翘课

宵町透真,24岁,BISTROT Jurer明面上的老板,招牌主厨,用以收集鲁邦收藏品情报和方便翘班

夜野魁利,19岁,BISTROT Jurer明面上的管家执事,用以收集鲁邦收藏品情报和方便翘班 


真是不用劳心的社会身份……拯救世界的快盗,居然没有一个超过25岁。

好吧,那个在二十年后26岁的高尾诺埃尔除外。 

在刨除格外活泼的说辞之后,能够流转在财权之中还做到全身而退的难度并不亚于与僵格拉对战,即使是被保护好的早见初美花,也早已失去了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们该有的东西。

战斗,情报,窃取,朝加圭一郎无法想象是怎样的训练,仅用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将人变化到这种程度,上流社会的复杂不是随便就可以切入的,朝加圭一郎偶尔会在增援隔壁部门的时候了解到一些毫无人性的案件,那些拥有了很多的富豪,往往会去偏执一些微妙的东西,其实有时候,人类更会吃人。


“小圭,你要离开了。” 


夜野魁利平静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早见初美花和宵町透真已经离开了座位去遮挡视线,如此突然的离开让心中压抑,想要说些什么的朝加圭一郎抓住了魁利放在桌面上的手臂,只针对穿越者一人的力量对夜野魁利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他牵起那只和自己一样满是枪茧的手,落下一个和之前一样极轻极轻的吻。 


“再见,小圭。” 


不知不觉间竟然真的习惯了这个肉麻的称呼。

朝加圭一郎终于明确的认知到了自己与时间是相反的事实,他无法去改变已知的结局,就像诺埃尔只是试探,却从不把事情摊平了跟他说一样,作为半路插足的看客,他只能跟着收藏品的力量随波逐流的游荡,直到有一天力量耗尽,把人一脚踢回现实。

可如果说这是一场无关紧要的穿越,那么他对夜野魁利呢?他对夜野魁利来说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那些复杂的,斑驳的,甚至毫不掩饰的情绪……

他还是不知道,快盗到底为何而战。



这一次朝加圭一郎已经习惯了穿梭空间的不适,不过刚刚吃饱的胃里还是有些翻腾,他莫名想起来某个喜欢滚来滚去的工程师,根据魁利他们所说的,诺埃尔其实并不是人类,而是异世界留存下来的子孙来着,所以那家伙才会在二十年后看着一点没老啊,还是这么会跳。


“砰!”


突然的爆炸声让对战斗并不陌生的朝加圭一郎警戒起来,刚从小巷中跑出,就看到了远处因为燃烧而冒起的浓烟,身边反应过来的人们惊恐的尖叫着开始慌不择路的撤离,在未来熟练应对的国际警察果断拿出了诺埃尔改造过的扩音棒去引导人群,在这个时空的警察到位确认秩序后,朝加圭一郎逆着人流狂奔起来。

他要去帮助快盗。

在确保普通民众的安全之后,快盗也在警察的保护范围之内,朝加圭一郎进入战力部队之前就曾发誓,要更多的去帮助身处痛苦的人们,要永远为保护人类而战,那几个年轻人正在用生命去挽回一些什么,他不能坐视不理。


“初美花,透真!”


还没有跑到近前,朝加圭一郎就被巨大的爆炸轰拍在地上,短暂的耳鸣之后就听到了夜野魁利惨烈的呼唤声,下意识完成了变身的巡逻一号看到了昏倒在自己身边的早见初美花,而不远处还没有解除变身的鲁邦蓝试图起身,却又重重的摔回地面,朝加圭一郎的靠近让他像是抓住了浮木一般急切的恳求着:“去帮帮他,拜托了。”

确认了两人都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朝加圭一郎赶忙去追已经调整了战场的鲁邦红,战斗的声音还在继续,失去了伙伴,明显落入下风的快盗依旧像疯了一样猛烈攻击着,朝加圭一郎不清楚宵町透真是让他帮助鲁邦红打倒那个僵格拉,还是让他去阻止夜野魁利送死,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此时快盗们身上充斥着的悲壮气息,到底发生了什么?!


“鲁邦红,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


拖着残破的身体,夜野魁利的反应速度落了一层又一层,只能靠预知的能力强撑着,而打在扎米高身上的攻击却像是挠痒一般被全部复原,一个打不死的敌人却拥有着一发就会致人死地的能力,这个超标的冰块混蛋!

战场瞬息万变,在扎米高使用冰块中的僵格拉为自己挡过必杀之后,鲁邦红手中的枪因为脱力被崩落的石块打掉到了地上,抓准对手来不及反应的扎米高,将冰枪顶在鲁邦红的脑门上,心中划过千百种想法的夜野魁利此时脑海里一片空白,完了。


“魁利!”


“真是每一次都让我惊喜,期待下次见面,鲁邦红。”


被朝加圭一郎扑倒躲避攻击的恍惚间,夜野魁利以为自己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在朝加圭一郎愤怒的吼声中,生命的走马灯此时才来到眼前,夜野胜利又一次碎在了他的面前,透真和初美花也倒在了路上,他必须打倒扎米高,只有这样,只有这样,只有他一个人也要去做!


“闪开!”


超越肉体极限的承伤让夜野魁利体内的肾上腺素飙升,愤怒的能量仿佛真的能够给予力量一般,让夜野魁利推开了身前的巡逻一号,他踉跄着向扎米高离开的位置跑去,只要打到那家伙,就可以全部夺回来了!


“停下夜野魁利!你会死的!”


试图劝说却连续被撞开的朝加圭一郎也愤怒起来,他对着鲁邦红缓缓举起了枪,扩音棒变成警棍形态代表了不允许通过的态度,他已经想起来那个僵格拉的情报了,扎米高•迪鲁玛,双重黄金阶级疑似附带能够液化身体的收藏品,利用自身的能力可以轻易杀死人类,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鲁邦红怎么可能是其对手!


“警察不就是应该去追罪犯吗??那家伙活着可是会伤害更多人的!”

“你们也是警察需要保护的民众,现在的你要立刻进行治疗!难倒你以为去送死,你们的约定差一份力量之后就容易实现了吗?!”

“只有我,只有我能做到了!”


自穿越而来一直算好脾气的朝加圭一郎此时异常的火大,第一次见面时青年死前的惨状与现在并无二致,并不坚硬的皮套下到处都是沾染的血色,‘哪怕是送死,也要有值得和不值得!’。

这句话镇住了说出来的朝加圭一郎,也惊醒了走火入魔的夜野魁利,叛逆的心性让他张了张嘴想再反驳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浅浅的叫了一声,几乎听不到的:哥哥,朝加圭一郎楞楞的接住昏了过去的夜野魁利,看向一旁不知道听了多少的宵町透真和早见初美花。


“警察先生想知道吗?我们的秘密。”


跟着来到又一处秘密基地的朝加圭一郎任劳任怨的给快盗们处理着伤口,鲁邦家的侍者们沉默的忙碌着,没有任何人阻止女孩的倾诉,而夜野魁利因为过重的伤势正在急救室手术,不过所幸并不危及生命。

因为隐私分隔开的布帘里,早见初美花漫不经心的说出了朝加圭一郎一直以来所困惑的问题,没了以往快乐的少女音里是填不满的空洞,心灵的摧残是用怎样的糖果也无法弥补的,除非她们所执着的东西能够回来……


“那个僵格拉,杀害了我的朋友,透真的未婚妻,和魁利的哥哥。”

“我们成为快盗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夺回他们。”

“古暮先生说过,如果集齐全部的鲁邦收藏品,那么就可以实现这个愿望。”

“我们……必须去做才行。”


短暂的沉默过后,听着渐渐起伏的啜泣声,一直沉默着的宵町透真接了下去。


“扎米高身上并没有收藏品……以前没有,而今天我们知道了,他的冰冻枪可以把冻住的目标传送到其他地方,所以打倒他的话,说不定就能让彩他们复活。”

“鲁邦收藏品的任务也要去做,但是扎米高,我们一定要打倒!”

“我们……”


听着小姑娘低低的抽泣,朝加圭一郎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之中,他无法想象是怎样的爱和毅力让他们坚持至今,甚至于最后所做出的牺牲与付出,如果是自己和伙伴们如此经历,那么圭一郎还可以理解是心之所向,是职责、信仰与荣耀,但是他们是快盗,是仍旧在痛苦中挣扎的民众,即使他在警察的立场上无法认同快盗,但是作为人……


“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这是在别无他法之后,做出的选择啊。


夜野魁利是被身上的疼痛唤醒的,大抵是麻药过了,只觉得浑身难受的他转了转手腕试图起身,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睡得并不舒服的朝加圭一郎,昏迷之前的事情让魁利还有些昏沉的大脑彻底清醒了过来,短暂的沉默之后,并不想看到这张即使在睡梦中也带着坚毅的凶脸,夜野魁利强忍着怒气不爽的翻了个身,透真都把警察放到窝里来了,明天是不是就要抄家了!

床上的动静惊醒了只是浅眠的朝加圭一郎,他下意识去看夜野魁利的情况,随即在意识到对方已经醒过来,只是不想看到自己之后就停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圭一郎郁闷的轻咳了声,起身准备去厨房拿透真留着的食物。


“桌子上有药,要是疼得厉害可以吃两颗,我去给你热一下粥垫垫胃。”


在确认了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之后,夜野魁利强撑着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因为意气用事而扯到伤口的痛感无异于插了自己一刀,只觉得倒霉透了的青年完全无视了朝加圭一郎贴心的话语,将瓶子里的止痛片随意倒了一把在手中,就着一旁已经冷掉的水全部吞进了胃里。

手机里的未读消息除了没义气的宵町透真和早见初美花,就只剩下诺埃尔询问情况的,前段时间因为初美花的坚持,他们将扎米高拿出来交换了情报,虽然因为古暮先生的监控,诺埃尔无法直接帮助他们,但是有了他来迷惑鲁邦家,以及作为旁观者分析数据也足够帮很多了。

只是没想到不止他们更新了装备,扎米高居然也镶嵌了一个金库用来使用收藏品,不然以他们的战术,这一次应该能成功的!一定能成功的!

一个两个的都要来搅局!


这所房子是快盗三人真正的休息室,其中因为不能随便去医院的原因,里面配备的医疗措施也是最全的,不过平日里只有夜野魁利会居住在这,初美花的学校是住宿制,假期还要经常回家报备,只偶尔来住两天,透真则是经常宿在店里或者是和彩姐的婚房里。

至于夜野魁利自己,他不喜欢没有了哥哥之后冷冰冰的家,在那个家里呆着,痛苦的回忆每一分每一秒都会让人陷入疯魔,而现在属于他的地盘里,却被一个多管闲事的警察闯入,还用着那种和哥哥一样的语气教育他,当他是小孩子吗?!


只觉得压抑的夜野魁利有些费力的穿好衣服,直接从半敞的窗户里跳了出去,漫无目的的走在夜晚空荡荡的街道上。

刚刚离开被窝的身体被冷风一吹猛地打了个激灵,在为了赶紧跑路,只穿了薄款卫衣的夜野魁利思考明天会不会中奖感冒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在身后愈来愈近……朝加圭一郎。

滚蛋巡警。

快步跑过来的圭一郎带过来一阵强烈的冷风,已经被吹了个透心凉的夜野魁利抵触的想要往旁边两步,还没动作,就被一个带着体温的外套包裹了起来,夜野魁利下意识想要去反抗对方自作主张的关心,回过头去,却发现锁定的目标已经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看着只穿着警服却跑的满头大汗的朝加圭一郎,魁利垂在身边的手指无措的蜷了蜷,他感觉到自己被冻僵的血液,从心脏处开始回温。


“别跟着我啊!”

“这可不行,你还受着伤,保障市民的安全是我的工作,而且你用这种眼神去游荡的话,会被人缠上的。”


所以说哪有人啊?哪有人去缠一个快盗??

只有身后这一个!!

这个家伙居然过分到跟哥哥一样一直跟在身后,他才不是没断奶的娃娃,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哥哥在身后推着他了!他明明可以……

把片刻的感动重新吞回肚子里后,夜野魁利面容狰狞的磨了磨后槽牙,听着身后被压抑过的好几个喷嚏,耐心告罄的他抬手向正来回搓手取暖的朝加圭一郎攻去。


“疼疼疼!”

“现在冷静了吗?魁利。”


叫这么亲干什么,他们很熟吗!

刚刚气势满分的夜野魁利,画面一转,就已经被扯住了手臂压制的无法动弹,朝加圭一郎的擒拿用的刚刚好,不会撕扯到伤口,还能让人感受到疼痛,除了自己有一点小愧疚以外,只想让彼此都静下来谈谈的圭一郎同意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性格,用咲也的悄悄话来说,前辈其实很暴躁来着。

僵格拉的数据记录毕竟年代久远,有些东西他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只是在照顾躺在床上嘴里还嘟囔着“一定会夺回来”的夜野魁利的时候,急切的想要帮上什么的朝加圭一郎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不知道该如何联系剩余的快盗,诺埃尔的联系方式在这个时间里并不通用,而且其实根据国际警察的判断,这件事告诉夜野魁利才是最合适的,无奈只能哄人的朝加圭一郎发誓,他真的已经做了他能想到的所有事情。


“很辛苦吧。”


朝加圭一郎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却阻止了对方从他身前逃离,大大的怀抱从背后轻轻拥住了夜野魁利竖着尖刺,却满是伤痛的灵魂,白日里初美花说过的话语还在耳边,他想他的心在颤抖,在为快盗们,为夜野魁利所经历的事情而痛苦着。

这样艰难的道路,很痛苦吧。

夜野魁利听到了朝加圭一郎的潜台词,片刻空白之后,被激起来的性子一点点沉寂下去,他没有挣脱这个还带着凉气的怀抱,而是无言的感受着因为拥抱而产生的热意,这比身上的外套还要温暖,能够点燃别人,所以才是热血巡警吗?

彻底熄火的夜野魁利默默转过身去,将头深深地埋入圭一郎的脖颈间,贪婪的吸收着很久都没有再拥有过的东西,和交付生死的伙伴们不同,和被自己丢下的大哥不同,突然出现的朝加圭一郎总能在莫名其妙下给他一种“家”的感觉,真是个光明正直的人啊,像太阳一样,普度众生、救人水火。

感受着怀中的身体,因为太过亲昵的举动反而僵硬起来的夜野魁利皱了皱鼻子,坏坏的咧嘴笑了一下,他总是要明确的,这份超于常人的执着与责任感,已经能够说明自己对于这个热血巡警来说是不一样的。


“夜野魁利,我们去走走吧。”


脸颊都有些热的两个人在一处天桥上停了下来,隔着复杂的护栏,底下是偶尔飞驰的车辆,朝加圭一郎握着夜野魁利刚刚买来的罐装咖啡暖手,神情逐渐严肃下来,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鲠在喉的恶心感让他口中泛起苦涩,毕竟这份情报对快盗来说,绝对是恶劣的打击。

一旁随意倚靠在护栏上的夜野魁利,感觉不太妙的下意识站直了身子,以为是自己这么做太不安全,让人生气的他悄悄偷窥着圭一郎的神情,渐渐的,气氛冷了下去,已经意识到不对的夜野魁利落下了翘起的嘴角,隐隐不安的预感让他的神情也变得冷峻起来,朝加圭一郎看着快盗皱起的眉毛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点了上去。


“在未来的情报里,僵格拉能够变成人类是因为扎米高在做着买卖伪装的生意,他拥有着把人类冻住并传送到任何地方的能力,而那些被售卖的伪装,就是被扎米高拐走的人类制成的。”

“所以……他是为了制作伪装才把人掳走的??”

“是的,你们打倒他就可以夺回重要之人的假设是可行的,只是要在你们的家人被伤害之前,至少在未来的情报里,我没有看到使用他们身份的僵格拉。”


看着夜野魁利愤怒中带着些许破舟沉斧的气势,朝加圭一郎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想自己可能把事情搞砸了,圭一郎如此费尽心机的去安抚年轻人炮仗一样的情绪,就是不想看到激进的,要去找扎米高死战的快盗,至少在愿望完成之前,也要多珍惜一下自己啊。

朝加圭一郎知道夜野魁利是理智的,即使是与扎米高对战的重要阶段,被愤怒充满胸腔,也会为了不伤及伙伴而转换战场,只是自己的家人被如此对待,无论是谁都会愤怒,就连朝加圭一郎自己也不能免除。

如果……


“小圭这么担心我啊。”


和往常一样轻浮中带着冷漠的声线飘入耳中,还有那个熟悉的称谓,看着朝加圭一郎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眼睛,逐渐冷静下来的夜野魁利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随后揪住了热血巡警挺翘的鼻子,他想如果有冷却剂的话,就是一副担忧到胃痛神情的朝加圭一郎吧。


“我们一定会打倒扎米高的,但在这之前,我会养好伤再去对战。”


那双漂亮的眼睛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而眼睛的主人在对自己做出承诺,朝加圭一郎知晓这份信任有多么不易,感受到身后的牵引,他第一次试图去祈求什么,如果能留的更久一点就好了,这样的话就可以更多的去帮助人类,帮到他们……


“不依靠警察的人才能成为快盗哦,再见,小圭。”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默契到了不需要明说的地步,这种感觉的加深,让逐渐认清时空的朝加圭一郎又一次感到胸口的闷痛,夜野魁利说不依靠的警察的人才能成为快盗,可如果他能够再早一点,再厉害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拯救身处痛苦之中的人们了?

拼上一切拯救的世界却没有他们的位置,这种事情是不是有点,太悲剧了……



再睁眼,刺鼻的臭味差点没给朝加圭一郎直接呛回漩涡,捂着流泪的眼睛摸索着完成了变身,在面具功能调到最大之后,还是忍受不了的圭一郎看到了已经打作一团的快盗和僵格拉。

隔壁大楼的天台上,快盗们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被堵住去路的僵格拉抬手引燃了什么,紧接着就是空气中一连串的爆炸,也被波及到的巡逻一号利用吊车直接转移到了僵格拉身边,只是所有的攻击都被躲了过去,这只僵格拉狡猾的像只滑手的泥鳅,还臭!躲避着快盗们试探的攻击,圭一郎在脑中搜索着相关信息。


空气中的是煤气!这个僵格拉就是二十年前城市纵火的凶手!


在重大事故记录中,被快盗打倒的僵格拉临死前点燃了全部的煤气,巨大的爆炸直接导致了多个城市被严重焚毁,那样的火势哪怕是使用消防车也扑了很久,回忆着幼时记忆里的滚滚浓烟,朝加圭一郎的动作急切起来,然而无论怎样争取,巡逻一号和快盗都无法接近那个混蛋。

必须要在僵格拉巨大化之前!

想到记录中详细的分析,在余光中看到姗姗来迟的诺埃尔后,朝加圭一郎抓着鲁邦红离开了被自己搅乱的战局。

穿越时间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他必须把消防车给快盗,如果不能阻止僵格拉点燃瓦斯,就必须尽快采取措施,哪怕早一步,也能救到更多的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去国际警察分部?”

“你的飞机比我的战车要快,只需要协助灭火,就可以得到鲁邦收藏品,这笔买卖快盗并不吃亏。”


被带走的时候,夜野魁利只是因为这个自称警察战队的危险分子,手里拿着的鲁邦收藏品才选择按兵不动的,只是没想到会被劈头盖脸的一阵输出,短暂的沉默了之后,鲁邦红不禁感到好笑,且不说毫无诚信度的噱头,这个人居然相信快盗会去救人,大搞笑了。

在快盗的职责中,消灭僵格拉已经是优惠了,他们连自己都顾不上,干嘛要管别人的死活。


“让我们去救火,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巡警先生,我们可是扰乱世间的快盗。”

“那个僵格拉所释放的煤气已经覆盖了整片东京,一旦引爆,火势蔓延,这个后果你不会想不清楚。”到那时恐怕,整个日本岛都会被殃及。


对于鲁邦红这种完全不熟的态度,朝加圭一郎的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不过他也选择了利益这个最能拿捏快盗的方式,而且快盗们真的像传言中那般无情吗?至少在圭一郎一路走来所看到的并不是,看着带上了面具的鲁邦红,巡逻一号依然能够看到假面下的夜野魁利。


“你真的想看到那样的场景吗?”魁利,你真的能够置之不理吗?

“……”


鲁邦红的飞机里,夜野魁利从操纵面板的反光中观察着巡逻一号,对方焦急的样子不似作伪,一路上都在报警劝说着各地安排撤离,看上去确实不像僵格拉无聊的阴谋,快盗背后的分析团队已经证实了煤气的蔓延范围,以及如果爆炸,整个日本的受灾范围和严重性,看着伙伴们抉择后的回复,面罩下的夜野魁利挑了挑眉。

没办法,为了不无家可归,就当一次救世主吧。


“请务必相信我,森原地区已经完成了民众撤离,周边的一些地方我无法通知到,请您联系发布警戒,以及请您将vs交通道具交给快盗,拜托了!”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夜野魁利无言的看着一百八十度鞠躬快把头伸到地上的朝加圭一郎,这家伙礼貌的仿佛不是刚才那个一路猛冲,直接打进国际警察高层会议室的巡逻一号,这是先礼后兵,啊不,先兵后礼??好像也不太对。

所以热血巡警不会真的认为,有人能像快盗一样相信他说的话吧,什么时空穿越,未来的警察战队的,自己真的没跟错人吗?


在收到古暮先生发来的具体位置示意图后,夜野魁利随意拿着变身枪的手带上了力道,身前那些拿枪指着他的国际警察早让人看不顺眼了,所以为什么不直接去抢呢?明明只要把枪顶在那些领导的脑门上就好了。

就在鲁邦红准备动手的时候,前面的巡逻一号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径直握住了猖獗的快盗刚刚抬起的手臂,一时间挣脱不开的夜野魁利暗暗咬牙,都说了时间重要,现在却给这些废物如此浪费,透真的童话故事都比他说的靠谱好吗!


“我知道我并不能取得信任,但是以警察的誓言发誓,请相信我。”


所以说直接上啊!

手机急促的紧急讯息说明初美花他们快拦不住了,阻止歌修哪里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必须要使用强制手段了。

就在鲁邦红挣脱了被牵制着的手臂,准备强行突入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几位高管互相对视之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朝加圭一郎,你的誓言人民听到了,我们相信每一位同袍。”


啊?

被迫停下的夜野魁利,看着身前那些行动有素的警官们收起了武器,根据上级的命令各自行动着,他们居然真的被信任了,这种感觉在快盗的身份里就很奇妙,反而是更应该激动的巡逻一号却像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这就是,警察吗?


“鲁邦红,你们依旧会被警方通缉,你们所做的事情依旧不被正义所容纳,但是请你务必赶上,请快一点,再快一点!”


警察的办事效率真的很快啊,就是似乎让他都有些沉重了,接过消防车,夜野魁利带着朝加圭一郎赶往回程的路上,刚才的震动还在眼前,他还是不明白那些人到底为什么,会如此相信一个说着“疯话”的危险分子,又是为什么,信任作为快盗的自己,难道就不怕,这一切只是他为了得到收藏品而扯出的谎言吗?

在路过还没有完成撤离,正秩序混乱的地区时,鲁邦红应巡逻一号的要求,将扳机战车从飞机上放了下去,看着屏幕里鲜红的身影冲进人群卖力疏导的背影,继续赶往目的地的夜野魁利将马力加到了最大,他还是搞不懂这个人,但无可否认的是,这是个很好的警官。

很热血啊。


“红,你好慢啊。”


“我来晚了,接下来一口气解决掉吧。”


刚好赶上僵格拉巨大化的鲁邦红敲了敲鲁邦黄的脑袋,使用Good Striker完成了合体,只是尽管战斗中鲁邦凯撒和X很努力的去阻止爆炸发生了,但还是被僵格拉点燃了森原地区,不过所幸火势很快就被扑灭了,提前就通过战斗洒出的水并没有让其蔓延,在解决掉变大的杂兵之后,试图逃跑的僵格拉也被快盗就地正法。

随着僵格拉的爆炸,空气中过量的煤气总算烟消云散,鼻子好受了些的几人都松了口气,这种束手束脚的战斗最好再也不要来了,趴在操作台上揉捏肩膀的鲁邦黄愤愤吐槽着,稍有失误就东京爆炸什么的,这种罪行快盗才不想要啊。


“啊,那不是刚刚那个警察先生吗。”


有些出神的夜野魁利顺着初美花的声音,望向被锁定放大的屏幕,画面里正是用警车帮忙疏导交通的巡逻一号,魁利想自己大概是认识他的,毕竟对方下意识的信赖已经深厚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信任着快盗的警察,这样莫名其妙的人,以前确实有一个。


“欸魁利,你不回去吗?”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人情要还。”

“明明都没有还过我代班的人情!”


无视了初美花的谴责,脚底抹油的夜野魁利跑到了巡逻一号身边,对方的身前站着三三两两的志愿者,此刻正拿着本子记录,未来总结出来的经验非常清晰的传达了下去,即使不使用作为警察的身份,这个人依旧会挺身而出,或许就是这份能够感染他人的坚韧,才会被如此信任吧。

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类型呢。

看着解散了人群后就马上忙碌起来的身影,夜野魁利的神色不自知的露出了些许落寞,他学着身边其他志愿者的样子开始行动,试图在其中找寻点什么。


忙到头昏的朝加圭一郎已经有些维持不住变身了,巡逻一号洁白的战斗服上蹭满了各种尘土的脏污,有扛着巨石清理路障时留下的,也有拖着水桶粗的水管扑灭余烬时留下的,大量的运动下来,饿的眼睛发花的圭一郎抱着手中堆叠的物资,一脚踩到了什么滑腻腻的东西上。


“啊!”


保持不住平衡的巡逻一号抱着整整五箱物资晃的东倒西歪,怕摔到物资的圭一郎心中暗暗叫苦,如果现在解除变身,会很糟吧?就在他放弃挣扎打算保住物资的时候,一道极大的力量从后方拽住了巡逻一号的脖子,这才没有让他摔倒在地。


“咳咳咳,谢谢。”


将物资稳妥的放在干净的地方之后,解除了变身的朝加圭一郎扶着酸痛的腰大口喘气,因为弓着腰的关系,只看清了穿着的朝加圭一郎认真的道谢,这是之前和自己配合不错的那个志愿者吧,他当时还觉得对方会是个好苗子来着。


“果然是你啊,会魔术的巡警先生。”


熟悉的警服与记忆中埋藏的身影重合,穿着一身常服,就这么大大咧咧暴露身份的夜野魁利抬了抬帽檐,露出了底下那张精致的面容,这在灰尘扑扑的灾区里很认人眼前一亮,只是表面看上去却没有半分显眼的气质,快盗的易容术可不只是表面。


“魁利?你怎么在这?”


熟悉的声音惊的朝加圭一郎弹射起身,在看清身前的人之后,微妙的酸涩悄悄在心中划过,朝加圭一郎知道,如果他没有发觉对方是魁利的话,就说夜野明魁利是在戒备着自己的,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并不信任自己的快盗居然会来帮忙、关心民众,为什么?

在作为巡逻一号被快盗们攻击之后,朝加圭一郎就明白在以后的相遇中,快盗们会逐渐变成符合传闻的那副冷酷样子,白日里的行动中不乏赌的成分,不过结果是成功的,他只是觉得快盗,并不是拉不住的。


“因为答应过你的条件啊,不是说要灭火吗。”


果然认识我啊,巡警先生。

看着朝加圭一郎对自己这张脸熟悉的程度,夜野魁利饶有兴味的扯了个笑脸,如果让古暮先生知道,他为了做实验而把身份暴露在人前的话,估计会被狠狠惩罚的吧,或许会像诺埃尔一样被禁足?然后会变成长发公主吗,哈。

他和这个热血巡警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别扭的家伙。

看着又满脸写着不爽的夜野魁利,朝加圭一郎叹了口气,快盗所承诺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并且完成的很好,及时撤离的民众除了部分伤患,目前并没有接到死亡的数据,他无法要求快盗们做到像警察一样,而且比起未来,或者说上一个时空留存的数据,又快了一步的朝加圭一郎露出了笑容。

不过还没等说出什么话来,劳累了一天的身体忍不住发射了求救的信号,朝加圭一郎的肚子咕噜噜叫的很响,至少夜野魁利听的很清楚,短暂的沉默了一下,然后大声笑了出来的夜野魁利将一切都抛到了脑后,未知的,才是最有意思的探索游戏,他知道如果问的话这个人肯定会说的,但是他不想提前知道答案了。


接过夜野魁利递过来的面包,朝加圭一郎上手突袭了还在思考些怪东西的快盗,被扯住脸皮向两边拉扯的夜野魁利一头雾水,热血巡警这是突然发什么疯?

想起来一些东西的朝加圭一郎神秘的收回手掌,看着想要炸毛又半路熄火的快盗,圭一郎想他已经明白了魁利死前的眼神和那个吻的含义,他们都被对方所吸引着,只是或许有对擅闯时间者的惩罚吧,他们的一生都只能相互遥望,然后背道而驰。


“我叫朝加圭一郎,魁利,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在夜野魁利试图去抓住他的手中,被吸入漩涡的朝加圭一郎消失在了魁利眼前,在时间洪流中被裹挟着前进的圭一郎微微有些遗憾,他许久没有听到那个黏糊的称谓了。



“帮快盗的忙,可不是一个警察所为。”

“但是我们救了更多的人。”

“既然你不是这个时间的人,明明只要老实的等到结局,你的一切依旧不会改变,为什么要做这些。”

“因为我是警察。”真酷啊。


傍晚的道路上,回忆着与那个热血巡警的对话,夜野魁利路过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镇,路旁大片的果园被烧的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也被殃及到的部分屋舍的镇子里静悄悄的,都去避难了吧,感受着拂面的微风,夜野魁利遗憾的想着,如果是平日里,这应该会有很好的风景吧,偶尔的怅然间,一道细小的磕碰声引起了敏锐的快盗的注意。


“出来。”


是个小孩子啊。

看着从草丛后面小心露头的身影,还以为是僵格拉的夜野魁利收回了掏枪的手,本来打算一走了之的,但是望了望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后,白天为了打探热血巡警情报而做的事情涌到眼前,日行一善的快盗无奈的对着正小心翼翼观察自己的小孩招手。


“过来。”


小家伙走的进了,夜野魁利才借着夜色看清是个男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不知道在哪里蹭的泥巴,应该是玩耍的时候没有跟上撤离的队伍吧,就这么被家人丢下了?


“你住在这里吗,叫什么名字?”

“圭一郎,朝、加、圭一郎!”


看得出来是个开朗的性格,三言两语间刚刚见面的生分就已经没了,小朋友一脸高兴的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房屋,嘴里慢吞吞的蹦着有点难读的姓氏,朝加圭一郎欸——

想到热血巡警的说辞,转了下脑袋就想明白了的夜野魁利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蹲下身捏住了小圭一郎还没有褪去婴儿肥的圆脸,轻轻的往两边拉扯着。

因为并不痛,没有感觉到恶意的小圭一郎咧着嘴,跟着这个长的很好看的大哥哥一起笑起来。


好傻。

夜野魁利报了仇,想明白其中因果的他点了点小圭一郎的额头,看着小孩没心没肺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有点羡慕,他下意识学着哥哥的样子,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擦试着脏兮兮的小脸,虽然笨拙,但是因为小圭一郎的配合也十分顺利。

带着小圭一郎找到警察的夜野魁利,不舍的将手中的小孩交了出去,他轻轻捏着被自己擦得白白嫩嫩的肉脸,看着小孩对警察信任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胡乱摸了一把小圭一郎还有些扎手的短发。


“一会警察叔叔就会带你去找你的家人,要听话哦。”

“大哥哥你呢?你是谁呀?”

“我吗?我也是警察哦。”


神秘的眨着眼睛说要去执行秘密任务的夜野魁利,告别了那个还是小豆丁的朝加圭一郎,很懂少年仰望的他勾了勾唇角,这样正直的人,还是继续做警察比较好吧,他可想象不到热血巡警做快盗的样子,说起来,夜野魁利开始期待下一次见面了,谁让对方眼中的情愫,藏都藏不住呢。



朝加圭一郎是在大街上碰到夜野魁利的,穿着制服,青涩的气质和作为快盗时完全不同,就是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这是,还没有成为快盗以前的魁利?还没等圭一郎做出反应,一声怪异的惨叫声就从不远处的小巷中传来,揉着被魁利慌乱中撞痛的肩膀,知道不对的朝加圭一郎赶忙追了上去。


“哥哥!”


被冰冻住的夜野胜利带着对弟弟的担忧随风碎裂,一旁鲜红色的玫瑰花瓣像血一般铺了满地,冰雪消散后的莹莹光点撒在身上,却只让人感到彻骨的冰冷,朝加圭一郎楞楞的站在快盗命运开启的巷口,竟一时不敢上前,夜野魁利拼命摸索地面,试图挽回些什么的身影刺痛了他的眼睛。

扎米高•迪鲁玛。

鲁邦黄简短的话语与眼前重合,罪魁祸首的身影却早已远去,他又一次没有赶上,又一次只能看着悲剧的发生,保持着半伸出手臂动作的手指缓缓蜷缩起来,他又一次没有抓住,什么都没有。


“魁利…”


悲愤的哀嚎着的夜野魁利猛然回头,痛苦的眼睛中蓄满了泪水,绝望的情绪似洪水猛兽般冲击撕咬着朝加圭一郎的心脏,不要……


“你知道些什么是不是?告诉我我哥哥呢?!”


此时此刻只觉得天塌下来的夜野魁利试图去抓住最后的稻草,混乱的大脑里并没有眼前这个人的信息,警察?私家侦探?管他是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么悲伤的眼神的看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近疯狂的夜野魁利哭喊着跪倒在朝加圭一郎身前,陌生的男人成为了情绪的宣泄桶,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将他最后拥有的东西也夺走呢?为什么偏偏是哥哥?为什么世界没有毁灭?谁都好来救他啊……


“魁利。”


恍惚间似乎是哥哥在呼唤,被泪水朦胧了双眼的夜野魁利嵌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中,他要被烫伤了。

浑身发冷的夜野魁利却像自毁一般更加用力的绑紧这个怀抱,如此良久,不自觉发抖的身体才恢复了一点轻微的知觉,他感受到这个陌生的男人正安抚似的轻拍自己的后背,像母亲抚慰孩童,又像幼时哥哥哄着顽皮的自己,他那时总是想,要快一些长大,要成为像哥哥一样的大人,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他总是在别离,总是无法走上正确的道路。

他注定无法成为像哥哥一样的大人。


“看来是被僵格拉杀死的呢。”


鲁邦家老爷子诡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夜野魁利迟钝的大脑反应了好一会,才消化出这可能是个知情人的认知,挣脱出熔炉的身体,跌跌撞撞的抓住命运的尾钩。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一个方法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只要使用收藏品蕴含的能力,消失的人、也能够夺回。”


看着即将接过vs变身枪的夜野魁利,被推倒在一边的朝加圭一郎下意识起身想要阻止,只是刚刚握住青年纤细的手臂,命运的力量就施加在了他的身上,一路走来所见证的鲁邦红,都是眼下抉择后优胜的答案,他应该阻止,却无法阻止,朝加圭一郎清楚对方的性格,即使是死局,夜野魁利也会前进。


“注意,安全。”


几次吞吐间才抿出的话语打消了夜野魁利质问的眼神,将伸出的右手抓回来的朝加圭一郎,挤出来一个颇为苦涩的笑容,完成任务的老爷子目光危险的在圭一郎的装备上停留了一会,随后便善解人意的留下名片扬长而去,原来他们的梁子是这个时候结下的啊,有些颓然的朝加圭一郎苦中作乐的想着。

还处在命运的海啸中的夜野魁利并没有注意到身旁发生的一切,浮萍一般的一叶轻舟身后是破碎的船帆,一直以来所反抗的东西不是在哥哥的阴影之下无法驶出的小船,而是迷失了方向只能留在原地打转的困扰,他终将远去,而哥哥会在对岸等着他的降临。


坚定了意志的夜野魁利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并不认识的陌生人,对方炙热的情绪熨平了自己冒血的伤口,即使更加疼痛,却总会有痊愈的一天,他已经不想去追究对方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又为何也拥有着变身枪的了,就当他是警察吧,当他是一个像哥哥一样,善良正直的人。

是因为自己无法成为这样的人,才得到了如此的命运吗?


“我还会,再见到你吗?”到那时,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看着朝加圭一郎通红的眼眶中蕴含的悲伤,夜野魁利用着和‘明天见’一般平铺直叙的语气询问到。


哥哥落下的冻伤和警察先生的温度在体表驻留着,没有一方落后,没有一方和解,如果对方真的能够对自己的伤痛感同身受,那就多和他一起,痛一会吧。


“当然会,魁利,我是为你而来的。”我喜欢你啊。


温暖的手心划过面颊,朝加圭一郎的身影如魔术一般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了失去力量后戛然而止的黑洞,夜野魁利木然的视线落在夜晚的小巷中,划过朝加圭一郎,也划过夜野胜利,他该去迎接自己的道路了。

裹着月色,夜野魁利离开了伊始。



动乱的时间洪流中,朝加圭一郎看到了很多东西,有更加怪异的时空,也有警察战队与快盗们共处的时空,似乎无论哪个,他与夜野魁利或者说鲁邦红的命运都会相交,只是在属于他们的时空里,短暂相交的平行线总会归于末路,那般活跃着的魁利,已经停留在了二十年前啊。

一路隐身的鲁邦收藏品此时终于露出了身形,晃晃悠悠的飘在朝加圭一郎的前方,各种各样的碎片冲击着逐渐变得稀薄的保护罩,前方的道路上,圭一郎看到一处亮着漂亮的彩光却空缺着什么的世界,它在和他们做着呼应,和Good Striker一样拥有意识的收藏品,雀跃着使用仅剩的力量发起冲锋。

在朝加圭一郎砸进世界里被容纳的瞬间,他好像听到了魁利的声音。


陡然的震动让朝加圭一郎从睡梦中惊醒,缓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是个什么情况的国际警察下意识勘察着四周,很正常的普通病房,右手上还挂着一瓶打到一半的营养液,有些摸不清头脑的朝加圭一郎试图起身,被子掀开的时候不小心打落了身旁的什么东西,是那个鲁邦收藏品。

只不过比起刚刚得到的时候,这东西的颜色已经从明艳的亮红色腿却成了暗淡的灰色,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才会把自己扔去穿越时间,手指揉捻着收藏品身上怪异的纹路,朝加圭一郎默默叹了口气,除去穿越发生的事情,他似乎忘记了别的什么,不知为何被填满的悲伤汹涌着无处宣泄,胸腔中轮转的苦涩在安静的病房中愈演愈烈,他应该感谢这次相遇的。

他要去找诺埃尔。


火种……

朝加圭一郎看着眼前讲故事的诺埃尔,沉闷的语言似刀子一般割着圭一郎的血肉,所有因为僵格拉而逝去的人们都回来了,除了作为基石的魁利、透真和初美花,他感受得到,银色的快盗因为被留下而痛苦着。


“等等、你是说扎米高在大战之前就已经死了?那魁利的哥哥他们?”

“回来了,在一切完结之前就夺回来了。”

“那,为什么…”


既然已经夺回了重要的人,为什么还会去战斗?那样周密的计划,快盗不是说不是这样的人吗?魁利……鲁邦红强硬的声音还在耳边,朝加圭一郎通红着眼睛抹掉滑落的泪水,他盯着一同静默下来的诺埃尔试图得到答案,这一刻,过往那些圆滑的表皮被全部撕裂。

神情黯淡下来的高尾诺埃尔变得有些漠然,时间的苦涩包裹着他,露出了圭一郎所熟悉的,快盗最本真的东西。

他们的计划是什么时候决定的呢,可能是看到了拼命帮助魁利的朝加,可能是看到了太多心存善意的人在身边倒下,也可能是听到魁利说:如果救哥哥他们回来之后,还要让他们生活在一个会随意失去性命的世界里吗?还有,诺埃尔,你怎么办。

说到底,他们也是人类。


高尾诺埃尔艰难的回想着,过往伙伴们所说所做的一切,被阿尔赛努治愈的灵魂正轻轻颤抖着,他有时会陷入极深的自责之中,伙伴们用牺牲所构建的虹桥太大太重了,大到可以让他稳稳的踏在上面接纳幸福,却也重到要站在淤泥之中背负着所有过去。

真是不合格的快盗啊,得到了鲁邦马格南的魁利是,成为了“鲁邦家”继承人的自己也是。


“是为了夺回什么吧。”


看着痛苦的朝加圭一郎,一直以来试图寻求知情者的诺埃尔选择了这个答案,为了夺回和平的世界,让重要之人能够安稳的生活,为了夺回收藏品,让诺埃尔和古暮先生也能够实现愿望,为了夺回拼命维护和平的人们……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获取力量的人,最后也只会死于私欲。

而被放在其中的朝加圭一郎,也要知道啊。

看着想明白了什么的巡逻一号,诺埃尔的状态已经恢复到了挂着面具时的样子,他毕竟不是缅怀伤感之辈,想要什么就夺回来,这才是快盗的风格,至于圭一郎,就多伤心两天吧。


“所以要保护好这个世界啊,是出动通知呢,圭一郎。”

“什…了解,我马上到!”


将通讯的耳麦递过去之后,诺埃尔笑眯眯的看着整理装备的朝加圭一郎,魁利当年就说过,这是个很好的警官啊,即使痛苦穿插着心脏,也依旧会为了保护人民而战斗着,那这样的人会期待奇迹的发生吗?想着已经完成的进度,心情好些的诺埃尔恶趣味的逗弄着朝加圭一郎。


“这次不是盗取了收藏品的异世界来客,所以不用担心快盗会出场哦。”

“如果你盗取收藏品的行为牵连到无辜民众,我也会逮捕你。”


他们是纯爱啊,真让人羡慕。


“诺埃尔,你又在乱搞了。”

“毕竟只有这样,得到的果实才是最美味的,这是罗曼蒂克哟~”


除了我之外的快盗,这种事情他已经下达预告了哦。

回应着从抽屉里钻出来的Good Striker,诺埃尔的思绪有些飘忽起来,魁利可能会刀人的眼神猛的从回忆里蹦出,自我感觉良好,认为并没有过火的诺埃尔开始收拾行李,他准备去法国出差两周。



“前辈,你没事了啊,之前突然晕倒真的吓死人了。”

“可以上吧,圭一郎。”


赶到现场的时候,对外部门的交涉已经到了最后程序,同伴的关心让朝加圭一郎头脑冷静了不少,面对劝说无果的外星来客,他对着阳川咲也和明神司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许动,根据国际警察的权限,我们将行使武力!”


穿越前的一幕幕近在眼前,明明是与过往时间里一样的日常,朝加圭一郎却觉得恍若隔世,为了弥补时间线的严谨性,诺埃尔说他在外人看来是昏迷了三天,只是三天,就像一个谎言一样短暂又绵长,却让他见证了快盗的生存与死亡。

时间的悖论啊,他无法去帮助魁利他们,至少要在此时此刻的未来,保护好他们用生命延续下来的世界,去帮助更多身处苦难的人们,而快盗的过去也不再只有诺埃尔一人背负。

巡逻一号接过来的刚好的Good Striker,和二号三号一起,终结了那个企图破坏城市的入侵者,看着战后修复部门熟练的灭火抢修和附近居民们三三两两的露头,恢复了和平的街道上行人逐渐又多了起来,这是一个不会再担心入侵者危及性命的世界,这样的世界,会是魁利所期望的吗?

朝加圭一郎没有答案。



“透真、初美花?”

“魁利?!”


夜野魁利和透真初美花三人是懵逼的,在发现了对方的存在后面面相觑着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他们三个前脚刚死在崩碎的楼宇之中,后脚就传送?出现在了一个似乎先进了一些的,毫无战斗痕迹并且人流拥挤的世界中,这里,是天国吗?


“不,我的话应该会下地狱吧。”


听到夜野魁利随意的回答,意识到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的早见初美花鼓了鼓嘴,不满的踢了魁利一脚,她真的很讨厌把自己包装成大魔头这种事情!用诗穗的话来说,她明明是超酷的美少女战士!


“好痛,你干什么?”

“谁让魁利这么自大,略。”


宵町透真看着闹作一团的两人无奈的笑了笑,放下了因为魁利的回答而揪起的心脏,不管是天国还是地狱,愿望实现了总是好的,他们相信诺埃尔,也信任将希望交于他们的鲁邦家,至于他们自己,能像这样还处在一处,也挺好的。


“抱歉打扰一下,请问现在是什么日期?我的手机好像出了点问题,需要校对一下。”

“现在的2038年的8月7号哦,据说今天是中国的情人节呢。”


38年……这是20年后??


不止宵町透真差点没绷住,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魁利和初美花直接惊掉了下巴,所以现在穿越时间的人变成他们了?那他们是复活还是穿越,还会回去吗?不是,二十年后欸!


“那个你好帅啊,我们可以合照吗?”

“抱歉,我结婚了。”


在拒绝了勇敢追爱的女孩子后,快盗三人重复进行着面面相觑相对无言的情景,顺便因为超高的颜值而被路人频频侧目,所以他们被当成了行为艺术吗?无力吐槽的夜野魁利最先回过神来,随后是大叫了一声的初美花,她和宵町透真一同抬头,情绪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


“怎么了,突然这么…”


话没说完,已经Get到其中含义的夜野魁利沉默下来,如果这里真的是二十年后,已经实现了他们愿望的世界,那么一切就都已经夺回来了,他们彼此执着的人和事都在等待他们的启动,可是,真的有这么顺利吗?


“晚上好,各位。”


熟悉的法语套餐打断了初美花开心的解释,来迟一步的诺埃尔正和古暮先生一起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古暮先生的脸上甚至是发自真心的笑容!


“诺埃尔!古暮先生!”

“大家,欢迎回来。”


初美花最先动身,随后是魁利和透真,集齐的快盗小队激动的拥抱着彼此,年纪最小最感性的黄低头啜泣起来,古暮先生在当年就因为帮助快盗撤离而为鲁邦家献出了身躯,沉痛的回忆比那本收集册还要宽厚,而现在,被魁利捏着脸皮的古暮正手足无措的试图阻止。


“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魁利,透真,诺埃尔,我们把一切都夺回来了!”


眼泪停不住的往下掉,早见初美花喉头哽咽着想要去压抑,最后却是肆意的大哭起来,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经历过的是是非非都发泄出来一般,本来就是小孩子的年纪啊,夜野魁利和宵町透真的眼眶也是湿润的,诺埃尔感慨的拿出手帕悄悄擦了擦,随后若无其事的揉了揉初美花柔软的头发。


“一会还要回家,眼睛哭肿了可是会让他们担心的。”

回家。


听到这话的初美花眼泪流的更凶了,只是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却紧紧盯着诺埃尔,一旁的透真和魁利也看了过来,倍感压力的诺埃尔从古暮先生的口袋里顺出通知卡一一递过去,上面有他们家人的联系方式和地址,还有诗穗和彩的,而古暮先生退开的身后,几辆超豪华的房车已经准备就绪。


“因为新改造的鲁邦收藏品诺埃尔使用的还不熟练,所以找到你们花费了一点时间,作为鲁邦家聘用的快盗,以及我们的恩人,你们的社会身份被一直好好的保存着,在刚才已经启用,而今后,我们也会一直发放报酬给你们。”


“他们会送你们回家,车子里还有很多好看的衣服还有造型师哦,初美花也想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服道化吧?至于聊天,我们随时都可以见面哦,也有的是时间畅所欲言,比如在夏日的阳光下一起喝喝花茶~”


“谁要跟你晒太阳畅所欲言啊。”


一点都没变啊。

有些头疼的夜野魁利按了按额角,对着宵町透真和早见初美花点了点头,两人此时的神情或许可以用近乡情更怯来形容?好吧那个人应该是自己,送走了初美花,魁利转头看向站在车前想要说些什么的透真。


“怎么还不走,彩姐在等着你呢。”

“你呢,魁利。”


真是敏锐啊。

夜野魁利沉默了一瞬,随即挂上了惹眼的笑容让透真放心,他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明明刚刚把哥哥夺回来,就让哥哥失去了他,二十年,仅仅是一年魁利都觉得快要疯了,这可是二十年啊。

时间的变数真的太多了,现在的哥哥会变成什么样子,有自己的孩子了吗?还会记得他吗?是不是,会恨他呢。

夜野魁利只是一时间不敢去面对而已,就像当年的自己,但是他会去的,在他鼓足勇气之后。


“放心吧。”


宵町透真顿了顿,无言的点头离开,快盗的默契从来不只是战斗,他们的血肉早已在无数次的战斗中融在了一起,不过临走之前,那张写着透真家地址的卡片飞到了魁利手中,怕他无家可归吗?鲁邦家不是有很多房子嘛。


“让他们先走吧,我今天还不回去。”


夜野魁利笑着将那张卡片收进口袋,向旁边眼神复杂的诺埃尔示意了一下,表示有悄悄话要说,虽然诺埃尔是和古暮先生一起出现的,但是这个气氛可不太对。


“说吧,怎么回事?”

“不过是离家出走了而已,我总得想办法让你们回来,这件事情阿尔赛努也帮了不少忙,就是古暮先生不太高兴,不用放在心上。顺带一提,我现在是国际警察哦。”

“哦,所以小圭的装备果然是你提供的吧?”

“你居然在当时就怀疑我了吗?好伤心啊魁利。”

“切。”


圭酱啊。

他们还会再会吗?还是说那一切,都会像梦一样,消失无踪呢。

夜野魁利发现自己沉默的是有点多了,也难怪他们会担心,明明是天大的好消息来着,望着天边的月色,仔细整顿了一下心情的夜野魁利,笑着低下头来对诺埃尔眨了下眼睛。


“麻烦告诉古暮先生给我留个房间,我去随便走走。”


这可是小圭拼命守护的新时代啊,他可要好好看一下。


“啊魁利,往那个方向走的话,或许会有惊喜哦,这是来自浪漫的国度、丘比特的提醒。”

“哈,那就谢谢你了~”


对于诺埃尔的提议,夜野魁利并无不可,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除了与朝加圭一郎大晚上溜达的那一次,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周围的景色,也很久没有看到过热闹异常的街道了。

在僵格拉肆意妄为的时候,人们拥有的只有战战兢兢的畏惧,白日里必须生计的行人脚步匆匆,夜晚甚至连车都没有几个,那些混蛋就像定时炸弹一样,使用恐惧摧残着人类的意志,不过所幸,一切都好起来了。

一路而来的所见所闻让夜野魁利戒备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时代,他们不会再担心丢失性命,不用再每日东躲西藏唯恐下一枚炮弹就落在自己身上,真好啊,大家都可以恢复平常的生活,那他呢,鲁邦红是不是也应该,告别一下。


完成了工作的朝加圭一郎从灯火通明的办公大楼中走出,大大地伸展了一下腰身,最近那个跨国抢劫盗窃案调走了很多警力联合追捕,被抓来当壮丁的圭一郎加班到现在才被放出来,其实他是可以继续帮忙的,不过被司以担心他身体为由踢了出来。

正准备往宿舍走,飞行物的破风声让朝加圭一郎下意识侧身,在看清是快盗的预告书后一把将其抓到了手中,诺埃尔半夜搞什么东西,是要来回收他们的装备了吗?


『往东北方向走,会遇到意想不到的惊喜哦。』——丘比特。


“……”


朝加圭一郎无言的张了张嘴,又绝望的闭合,因为缺乏休息而隐隐作痛的脑袋上爆了好几条青筋,他家,职工宿舍就在东北,他还能往哪去?!去鲁邦家抄家吗!!

大半夜被气精神了的朝加圭一郎怒气冲冲的向前走着,在路过街边热闹的的小吃街时,特意停顿观察了一下,发现没有人员闹事之后便准备回家了,只是没想到一扭头,就撞上一个鬼鬼祟祟还戴着帽子的男子,这个帽子似乎……


“啊,小圭。”

“魁利?!!”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一切都刚刚开始,一切都恰如其分。


这是奇迹哦,是大快盗鲁邦对勇士们的馈赠,是他们应该得到的结局与果实。顶楼上,看着相对无言却又隐忍激动的两个人,穿着快盗服饰的诺埃尔凭空释放了一只“丘比特之箭”。




一个无责任小剧场(玩梗,如果能画出来就完美了


诺诶尔问圭一郎:如果用你最重要的东西去换魁利回来,你愿意吗?

圭一郎肯定是愿意的,不过从梦中醒来,圭一郎还是松了口气,他没有忘记魁利,毕竟在他看来,他最重要的就是和魁利相遇相知的记忆了。

魁利就真的回来了!天降大馅饼了!


然后圭一郎发现自己的变身器没了!可恶的快盗!!






以上,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大概就是一个,没有了警察们牵制,并且僵格拉更加过分的世界,快盗们以收集收藏品为第一要任,其余的一切都得靠边站,如果没有圭一郎的意外穿越,世界会比他第一次所看到的还要糟糕,快盗也会比死去还要惨烈(比如重要之人作为把柄被撕票什么的……),整篇下来虽然尽力圆了但还会有Bug,求不深究

快盗方主要分布是魁利三人+鲁邦家古暮和诺埃尔,不同于tv的是诺埃尔被限制在鲁邦家,除了收集收藏品时,其余时间是无法自由出入的,而二十年后诺埃尔已经叛逆了hhh

古暮有一部分是扭曲的关心,毕竟歌修当年差点就真的解刨诺埃尔了

至于鲁邦家则是展现了庞大的财力来支持快盗和的Jurer,能够流转在财阀之间除了付出代价也看到了非常多的东西,快盗三人的心理状态远比文里要阴暗,只是在一起时能够互相依偎取暖罢了,以及那些人他们已经不在意了,快盗漠视生命的哦,包括他们自己

收藏品的力量真的将所有人都救回来了,包括阿尔赛努,末尾奇迹的发生就是他和诺埃尔一起改造的新的收藏品,至于二十年前被集齐的收藏品们,除了分配给警方的和快盗们必要的战力装备,很大一部分都被再次散了出去,这毕竟是一份强大到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不能让心怀不轨之人轻易集齐

二十年后的警方主要针对所有要侵害人类和地球的势力,还搞了很多基建,以及偶尔会有重新拿到了收藏品的僵格拉或者别的什么怪物来捣乱,这就需要战力部队来武力压制

对外部门的流程主要是,观察有没有危害性,评估其行为,在要伤人时谈判,好的外星人可以交流,不好的依法进行逮捕投送太空,态度恶劣的可以视情况而言,就地处决。

虽然全文没说过喜欢,但是双方都是第三次左右第四次见面之前确认的喜欢,只是圭酱迟钝一点,其实第二回的魁利我写的很孔雀开屏来着,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hhhh

这里的魁利的思想是我喜欢你你也要喜欢我哦,才不会管活着的人痛不痛苦,咳

至于两个人的未来,还有和胜利的未来,肯定都是往好处发展嘛,说不定第二天就被圭一郎压着去见了胜利,以及我有思考要不要使用收藏品的力量让快盗的家人都保持以前的模样,或者直接冰冻,在他们回来之后解封,因为一方年轻一方年迈感觉有点太悲了(?

还有圭一郎其实不止文里的这几次穿越,还会有很多,没有写出来就算留下的想象空间吧,怎么想都可以hhh

最后还有一点是,想写进去结果没地方插了,就是魁利住的据点房子里,里面有很多鲁邦家成员,什么做饭的打扫的,抢救的,是大别墅豪宅哦,不过因为夜野魁利的规矩他们都会在傍晚离去(魁利是喜欢独居的小孩)





最后放两个,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正文改了不少的大纲 

○被废弃的第一个开头 

温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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